美国海军在2015年2月26日首次承认,其最新装备的P-8A“海神”反潜巡逻机已经在菲律宾部署了3周,而期间该机进行了对中国南海的侦察任务,飞行时间超过180小时。虽然这并非是美军P-8A反潜机第一次在中国南海活动,但美军官方如此直截了当地承认这一事实,还是引起不小轰动。对于南海这块敏感的海域,中美之间的角力与摩擦一直不断,在这片湛蓝而平静的海面之下,常有暗流涌动。
南海曾是美军潜艇“后院”
美国海军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密歇根”号(SSGN 727)指挥官本杰明·皮尔森2014年在新加坡新加坡接受记者采访时曾表示,密歇根号潜艇在此次任务期间分别在中国东海和南海以及菲律宾海执行了任务。“这些区域就像我们的后院。”虽然这一说法不免过于夸张和自大,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核潜艇在中国南海的活动可以用“嚣张”来形容。据2012年《兵器知识》杂志上一篇《岩崖依旧西沙情》的报道,美国潜艇就曾与中国猎潜艇在海面上短兵相接。
这篇回忆录的作者是来自南海舰队73大队张俊殿,时任73大队株洲艇(舷号276)艇长。据他回忆,在1971年中国潜艇进驻南海前后,渔民报告海南岛周围发现不明潜艇的迹象开始增多。为判明情况消除隐患,73大队曾多次出海搜索。
1971年春天,该大队接到通知,在榆林东南方领海线附近发现不明国籍的潜艇,张俊将276艇上的两名声呐兵送上了274艇随之出海,结果,在观通站引导下两条艇出了领海线,果然发现一艘美军潜艇。不过这艘美军潜艇并不是在水下,而是在水上朝东南航行。连美军水兵穿着短裤在舱面活动用肉眼都看得很清楚,根本不用开声呐。两艇绕着它转了两三圈,画了几张图(艇上没有照相机),然后报告基地后就奉命返航了。据说,当时两艇可能冲得太近了,美潜艇认为受到攻击,便招来了自己航母上的飞机,美机把10大队在临近海区配合“海调”701、702的两艘扫雷舰当成“肇事者”,摆出攻击的架势,在上空盘旋了好大一会儿才商去。
虽然这次事件并未造成冲突与人员伤亡,但美军潜艇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南海上浮航行,遇到中国海军的拦截能招来战斗机解围,其嚣张程度可想而知。
中美在南海连续擦出“火花”
2001年4月1日,一架美国海军EP-3型侦察机在中国海南岛附近海域上空执行侦查任务,中国海军航空兵派出2架歼-8II战斗机进行监视和拦截,其中一架僚机在中国海南岛东南70海里(110公里)的中国专属经济区上空与美军飞机发生碰撞,中国战斗机坠毁,飞行员王伟殉职。
有美国媒体报道称,EP-3在海南附近侦察的主要目标是解放军的两种新型潜艇,一是仿制俄罗斯的“基洛”级中国版常规动力潜艇,另一艘则是备受美军注意的093型核动力攻击潜艇。
2009年3月初,美国方面称其“无暇号”监测船在南中国海遭中国船只“骚扰”,而当时“无瑕”号未经允许在距离中国海南岛120公里处的南中国海进行非法海洋测量活动。
诸如“无瑕”号这样的音响测量船看上去不够威猛,表面上没有武器装备,涂装也不像艘军舰,上面的船员中还有很多不穿军装的文职人员,但是在美军至关重要的反潜战和潜艇战领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主要用于测量海底地形、水文、水声、深水洋流等情报,用于分析研究潜艇等水下力量在相关海域的可能活动范围、进出路线等,其作用完全不亚于一艘大型反潜驱逐舰,可谓“披着羊皮的狼”。
2009年5月初,2艘中国渔船在黄海与美国海军的海洋观测船“胜利”号对峙,在“胜利”号鸣笛并喷射消防水柱后才离去。
同样是2009年,6月11日,美军“约翰·麦凯恩”号驱逐舰在菲律宾苏比克湾附近,其拖曳声纳撞上一艘中国潜艇。美军驱逐舰的拖曳声纳在冲撞后受损,所幸中美舰艇没有相撞。
中国歼11向美军P-8A“亮剑”
2014年夏天,一起发生在中国南海上空的空中对峙事件经外媒曝光,被解读为中美在西太平洋相互角力的表现。当时,一架美国P-8A“海神”海上巡逻机从冲绳出发,前往中国海南附近侦察,这也是美军“例行”情报搜集活动的一部分。出乎意料的是,P-8A飞行至海南以东220公里处时,遭到了中国海军航空兵歼-11B歼击机的近距离拦截。事后有分析称,中国潜艇正要出海演习,美军想来一窥虚实,反而碰上歼-11B“挡驾”。
据俄罗斯《独立报》报道指出,中国歼击机升空拦截美国飞机原来是为了阻止其窥探中国核潜艇的出行航线。《华尔街日报》也表明,美国实际上是在刺探中国核潜艇的动向。
从目前中国海军战略核潜艇的部署区域来看,南海是其主要的巡逻值班区域。据外媒报道,中国最新的094型核潜艇基地就位于风景秀丽的海南亚龙湾,曾经有游客拍摄到3艘094型核潜艇在此集结。
南海已不是美军想来就能来
美国的P-8A反潜巡逻机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反潜机,与螺旋桨动力的P-3相比,它拥有2个涡喷发动机,巡航速度为815公里/小时,航程不低于8000公里。在P-8主机舱内有5个以上的工作站,并装有两个自动翻转式浮标投放器,可以投放100个以上声呐浮标。而声呐浮标可以把潜艇发出的噪音变成无线电信号发送回飞机。飞机上相关人员将这些信息进行分析,并与位于美国本土的水声研究所数据库进行比对,快速生成目标的三维图像,从而确定是何种目标及其具体位置。
P-8A的“大肚量”不仅使其能安装更多电子装备,还能挂载更多武器。它拥有5个弹仓和6个武器挂载点,可以发射AGM-84鱼叉导弹、AGM-84K SLAM 远程对地攻击导弹、AGM-65小牛导弹,能投掷各式炸弹、鱼雷、水雷、深水炸弹等。这些武器使其除了反潜之外,还能执行反舰、攻击陆上纵深目标等多重任务。
美军此次对P-8A反潜巡逻机在中国南海的活动事实的承认,说明其在南海的侦察行为已经从“偷偷摸摸”转变成了“明目张胆”,其目的已经显而易见,就是要在南海堵住中国潜艇。
除了反潜巡逻机外,美军在中国南海周边的潜艇部署也进一步加强。2014年2月,美国海军近日宣布在美属关岛增加部署“洛杉矶”级攻击型核潜艇“托皮卡”号。这将是以关岛为母港的第4艘该级别核潜艇。2014年8月,美国海军的“俄亥俄”级巡航导弹核潜艇“密歇根”号停靠新加坡樟宜海军基地,进行为期5天的人员修整和补给。美军正从海空两个维度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妄图将中国潜艇堵在南海。
不过,中国海空兵部队的亮剑也给了美国下马威,如今的南海已经非同往昔,不是美军舰艇、巡逻机想来就能来的。要想避免中美在南海的军事摩擦,还需要扭转如“密歇根”号潜艇指挥官那样的“南海后院”心态。值得注意的是,2月23日,美国海军沃德堡号濒海战斗舰与中国海军572号衡水舰在南海海域进行了“海上意外相遇沟通规则演习”,这套被称为CUES的程序是2014年4月西太平洋海军论坛多国海军首长共同商定的,为海上各国飞机、舰船意外相遇时提供标准通信、航行安全和机动程序。在中美南海摩擦的同时,中美两国也在为避免冲突、维护稳定做出努力,这样的努力在未来期待能看到更多。